“砚辞哥,我知道,你肯定是被她蒙蔽了。你清醒一点,她乔音就是一个水性杨花,任人……”
“林雪儿!”突然一声呵斥,傅砚辞的声音冷若寒霜。
他捏着手机,出口的声音一字一句,再清晰不过:“你记住,乔音是我的妻子,我不允许任何人贬低她,侮辱她。”
但林雪儿怎么甘心?
三年了,乔音好不容易消失了。
她终于可以独享砚辞哥的宠爱了。
结果乔音一回来,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。
“砚辞哥,我是为你好,乔音她……”
“既然是为我好,那就别说了,以后更别打扰她。”
话落,傅砚辞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。
乔音挑了挑眉,有些意外。
“我要休息了,你回吧!”
她起身往卧室走,准备拿睡衣。
结果刚走没两步,腰上突然缠上一双大手,傅砚辞从后面环抱着她。
他的头,往下一低,落在她的颈侧。
两人倒映在落地窗前,就像一对恩爱的璧人,般配极了。
半响,傅砚辞低沉的声音裹着柔情:“我已经回绝她了。”
乔音没说话。
所以呢?
因为他拒绝了林雪儿,她就要接受他的示好,和他缠缠绵绵吗?
“不管你信不信,从始至终,我只把她当做妹妹。”
乔音转身,纤长的手指理了理他的领口:“你说是妹妹,便是妹妹吧,我真有些困了,想休息了。”
傅砚辞俯身,在她额头落下一吻:“好,你早点睡。”
“嗯!”
乔音点头。
她想,这个男人或许永远不会知道,她介意的:不是他把林雪儿当不当妹妹?
而是在他心里,林雪儿永远凌驾在她之上。
出事时,他第一个冲向的人是林雪儿;
受伤时,他第一个关心的是林雪儿;
两人同时看上一件东西,他的首选也永远是林雪儿。
在林雪儿面前,她被衬托的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,仿佛永远可以大度的宽容,不会疼,不会痛。
乔音拿了睡衣出来,见他还在客厅里,并没有走。
正疑惑,他主动走了过来:“我明天要出差,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“如果想我了,就给我打电话。”他又道。
乔音垂下眼睫,敷衍的应着:“嗯!”
她心里清楚,不管如何,都不可能打电话给他。
离开时,傅砚辞像是万般不舍,整个人都已经到门外了,一只手还抵着门板,回头看着她:“还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?”
“没有!”
乔音的话,很冷,也很硬。
重重的砸在他心头。
傅砚辞心口一窒,但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,必须耐心地慢慢来。
他明白,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扎人的小刺猬,逼急了,两个人都会受伤。
“照顾好自己,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!”
交代完最后一句,傅砚辞才真的离开。
……
乔音晚上睡的晚,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了。
冰箱里的东西很齐全,她起床自己给自己做了个早餐。
吃到一半的时候,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但她大致猜出了对面的身份。
果然,电话刚一接听,梁若依的声音就清晰地传来:“乔音,听说你回来了,我们见一面吧!”
“没必要。”
她喝着小米粥,毫不犹豫的拒绝了。
梁若依还在好言劝说:“我知道你心里对我还有怨气,当年的事,我做的并不光明磊落,但乔音,爱一个人有错吗?”
爱一个人是没错。
可没有道德感和廉耻感,在伤害别人的前提下爱一个人,就是罪恶了。
“梁若依,你别给我玩什么偷换概念,你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,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没空见你,你也别烦我。”
乔音啪的一下挂了。
可梁若依怎么会甘心。
接连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。
乔音懒得理她,直接拉黑了。
至少目前,还没到见她的时候。
吃完早餐,乔音正收拾着,门铃响了。
幸好她没直接开门,提前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。
当看见穿着一身美美的连衣裙,打扮的华丽贵气的小公主时,乔音本能的往回走。
同时,捞起手机给季臣安打电话。
季臣安估计早猜到了,连忙求饶地解释:“音音,真不怪我,她一直缠着我,小公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。”
乔音咬牙:“那你就把我的住址告诉她了?”
季臣安简直是苦叫连连,他觉得自己太冤枉了。
“你都不知道,她一听说你回来了,马上就来找我了。又是哭,又是闹的,恨不得在我家自杀,我也没办法。”
乔音扶额:“行吧行吧,我来想办法。”
来的人,正是云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千金——云酒。
同时,也是圈里出了名的小公主。
都说她娇气任性,嚣张跋扈,是在蜜罐里泡着长大的,养了一身大小姐的脾气。
可这些都是传言,听听就好。
真正的云酒,虽然娇滴滴的,但很可爱,而且十分仗义,对一些不公平的事更是嫉恶如仇。
几年前,乔音和她意外结识。
云酒很喜欢她,所以时常缠着她一起玩。
可是那场变故后,乔音就消失匿迹了。
一直到现在,云酒听说她回来了。
软磨硬泡,好不容易在季臣安那里拿到地址,她立马就冲过来了。
见乔音迟迟没开门,云酒有些急:“音音,我知道你在里面,你不开门的话,我会一直等着你的。”
乔音按了按凸凸直跳的眼皮,拿不定主意。
这次回来,她没想过和云酒碰面。
因为她深知自己背负的压力,尤其是她和傅家,和傅砚辞的那些纠葛,她更不想牵扯上云酒。
若是赢了,自然一切好说。
若是输了,傅砚辞恐怕会掐死她。
到时云酒和云家,可能都会受影响。
有些事,她一个人就够了。
毕竟她也没两年了,这条命,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,交给阎王爷罢了。
可她拿云酒当妹妹,自然不愿意连累她。
所以即便再不忍,乔音还是硬着心,没有搭理她,也没有让她进来。
可她没想到,云酒也固执。
这一等,就等到了下午。
云酒靠着门,可怜兮兮的开口:“音音,我好饿啊,我肚子都饿空了,你让我进去吃点东西吧!”
乔音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门把手。
但想到以后,还是狠下心没打开。
“我早餐也没吃,为了见你,一醒来就冲过来了。我肚子现在饿的好疼!”
小姑娘撒着娇,可声音完全没有平日娇滴滴的感觉,反而显得十分虚弱无力。
乔音就算再狠心,也没法撑下去了。
到底是没坚持下去,她起身开了门。
云酒一见到她,顿时扑了过来,一把抱住了她。
乔音这才发现,小姑娘哪里饿的肚子疼,旁边就有人伺候着,摆了一大堆的食物,各种样式,色香味俱全。
弄半天,刚刚的卖惨是故意给她演了一出“苦肉计”
乔音顿时又气又笑。
云酒向她吐了吐舌头:“不好意思啊音音,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。”
两人进了屋,乔音给她倒了一杯温水。
云酒把水杯握在手心里,却没有喝。
整个人也是低着头,像在想什么心事。
乔音正要提醒,突然,吧嗒一滴泪落在了茶杯里,接着是第二滴,第三滴……
再抬头时,云酒脸上都是泪痕。
乔音拿过她手里的水杯放下,又坐到她旁边轻声安慰:“怎么突然哭了,还哭的像个小花猫一样!”
乔音用纸巾帮她擦干泪,还伸手捏了捏她嘟嘟的小脸:“是受什么委屈了?不应该啊,我们小公主应该是备受宠爱的。”
她的安慰,是那么温柔。
犹如轻风,吹拂在云酒的心里。
可她越是这样笑着,云酒越是心疼,越是想哭。
再也忍不住,她直接转身,一把抱住了乔音。
接着,整个人嚎啕大哭:“音音,我没受委屈,我是为你哭,为你感到难过。”
“你的那些事,我都知道了。监狱里那么苦,听说他们对你很不好,动辄打骂,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啊!”
“对不起,音音!”云酒哭得不能自己:“我一直以为你出国了,我还以为你过的很好,后来才知道那两年你一直在监狱里,他们百般的摧残你,折磨你,甚至把你弄得不像人形。”
“要是我早点知道就好了,都怪我知道的太晚。”
乔音没有哭。
她伸手,温柔的抱住了云酒。
“我知道,我们小酒是最善良,最可爱的人了。要是小酒知道了,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?”
“但是小酒不知道这些事,所以不能怪小酒。”
她这一说,云酒哭得更厉害了。
分明受了苦,受了折磨的人是乔音,分明她经受了那么多的人间疾苦,可现在,她还要笑着安慰她。
乔音不见时,所有人都说,她给傅家的掌权人傅砚辞,戴了一顶又大又绿的帽子。
他们都说,她拿着傅家的钱,包养了一个小白脸,和他一起去国外潇洒快活了。
可云酒不信。
因为她知道,乔音是多么热烈,多么倾心的爱着傅砚辞。
所以这些年,她一直在查。
可冥冥之中,一直有股势力不让她查下去。
一直到乔音坐完牢,她才查到些眉目,等她想去联系乔音时,乔音已经被季臣安带去国外了。
云酒哭够了,才心疼的抱着乔音。
“音音,你知道是谁把你送进去的吗?我一定要帮你报这个仇。”
乔音看向窗外,凝神几许。
片刻后,她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:“是傅砚辞!”